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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花星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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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抓緊時間,第二天一早我就催促著大家快點收拾著東西去湖南,說早一點找到了鑰匙,我們就可以早一點的解脫出來。江三秀不滿的嘟囔著說彩脫險也不休息幾天就走,真的是一點都不人道了。不過顧常德倒是也很讚成我的想法,說我們早找到鑰匙早好,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早點回家,和家人團聚。

我和顧常德好說歹說,才將江三秀這尊大神給請動了,不過條件是要元氣跟她睡幾個晚上。

這下元氣倒是不樂意了,一個勁的哭著說不和江三秀睡,無奈見我一副的兇相,倒也安靜了下來,扁著一張鴨子嘴點頭答應。

我們坐火車一路南下,此時也快是三月了,南方的天氣是無比的舒爽的,和風淡陽,外面的新綠從窗戶上逼近了我的眼裏來,如此美好的景色,卻看得我心裏有點硬生生的疼。渴望這個時間沒有任何的雜人,沒有命運的牽絆,我的家人在杭州快樂的生活,而我和胡九尾還有江三秀,元氣,顧常德一起去旅游觀光,那是一種多麽美好的生活,可是這一切,只是我幼稚的奢望。

心是空的,就算再怎麽美好的景色,也入不了我的眼了。閉上眼睛,什麽都不去想,只想著時間能這麽靜靜的過去。

下車的時候,我們又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古丈縣,因為元氣的鼻子能夠聞見其他拖鼻鬼的氣味,我們找起來也不是很費力,只不過我們的時間有限,到一個離縣城很遠的小鎮的時候,就已經是下午了,本來我還想著要趕路的,顧常德就對我說也用不著這麽急,先休息好,那些拖鼻鬼是不會跑的。而江三秀也在說我是不是趕著去投胎的節奏,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的。

我猶豫了會,點了點頭,尋找著可以居住的地方。不得不承認,這個小鎮的生態確實很好,處處都可見青翠欲滴的樹木,當我們走到一個讓人感覺起來比較闊綽的人家的房子面前時,眼睛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吸引了,小丫頭皮白,頭上盤著一個圓圓的發團,她正在給門前幾顆已經吐苞的桃花樹澆水施肥,有些時候看著這桃花樹,莫名其妙的笑,嘴角邊上露出了幾個淺淺的梨渦。

我一直都盯著她看,覺得要是這樹桃花開了的話,襯托著她那張白凈的臉,會更加的好看的。這種場景,讓我想起了我像她那麽大的時候,也是抱著對生活的無限的熱愛,在認真的澆著我家後院的那幾顆葡萄樹。

小姑娘大概是感覺到了我在註視著她,臉上忽然就湧起了一陣微紅,有些靦腆,但還是脆著聲音問我們是不是來找她爸爸的?

我一陣尷尬,解釋著說我們是來這裏旅游的,不知道哪裏可以投宿,所以想問問她。

小姑娘倒是爽朗的笑了起來,笑的眼角流媚,要我們稍微等一會,她便跑著回屋去叫她媽,過了一會,一個穿著簡樸的婦女走了出來,見我們背了大包的東西,問清了我們的具體情況,就把我們迎進了屋裏面,招呼著我們吃水果。而那個小姑娘就坐在一旁為我們拿包拿衣服。

我覺著這個小姑娘倒是惹人喜歡的很,就問她叫什麽名字?

小姑娘說她叫花星月,還說她是漢人,所以名字和別的苗人不一樣,我們也可以叫她小花。

花星月,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,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,問她讀高中還是初中。

“讀了高一,不想去了,在家裏跟著爸爸學醫。”花星月說她不去讀書的時候,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笑了一下:“大家都說我沒文化。”

還真是樸實的很,我拉著他坐到我的旁邊,說為什麽不多學點東西再回來學醫?

“我現在在學,所以我就回來了。”這句話說得倒是讓我覺得和我的性格是多麽的相像,就像是從同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一樣,想做的事情就去做。我又忍不住對著她的好感多了幾分。

江三秀一邊狼吞虎咽的吃著水果,一邊盯著我和花星月看,忽然大叫了起來,問我怎麽花星月和我長得怎麽這麽相像?我看著花星月,還真的是,剛才沒註意到,現在這麽認真的一看,簡直就像是看見了另一個我自己一樣。可是到底是哪裏像了,我又說不清楚,好像很像,又好像一點也不像的樣子,久久的看著,看得我眼睛都花了,而花星月卻還是一臉笑著的樣子看著我,她眼角流露出的媚態我很熟悉,有點像胡九尾的。

但當這個想法從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時候,我立馬暗自罵了自己幾聲,這個世界上不止是胡九尾的眼角還會流出媚態的。只是我一直都覺得奇怪,花星月一直都在直楞楞的盯著我看,就像是在看著某種自己感興趣的那種眼神一樣,我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她忽然就把頭靠近了我的懷裏,嬌笑著對我說她不知道為什麽,就像是在哪裏見過我一樣,忍不住的想靠在我的懷裏。

這句話倒是把江三秀激起了一層雞皮嘎達,趕緊的叫我們快停下來,看的她腸子都快要嘔出來了,而這個時候花星月的媽媽從廚房裏面出來叫我們吃飯,看見花星月把頭埋在我的懷裏,臉上頓時一變:“小花!你在做什麽?信不信我立馬就殺---你這樣對姐姐不禮貌,快起來!”

我很奇怪女主人為什麽中間要頓一下,但是一下子也沒有想太多,接著女主人就笑著一張臉說飯已經好了,要我們過去吃飯。

花星月他的爸爸還沒有回來,女主人就叫我們先吃,說不用等花星月她爸了。可是當我坐到桌子上吃飯的時候,卻意外的發現,桌子上面擺著的菜,全部都是一些跟雞有關的,蒸雞,煮雞,紅燒雞,竟然還有鹽焗的,每種做法的雞都做兩份,整張桌子上,滿滿的擺著六七只雞。

花星月一臉的笑,而女主人也是滿眼的興奮,對我們說這些都是她剛學不久的雞的做法,而且還對我們說這些雞都是自己家裏養的,可好吃了!說罷也不拿筷子之類的,雙手竟然直接的抓起一整只雞,直接放在嘴邊啃,邊啃邊說吃那麽多的雞,可不能讓她的老公發現,不然的話是要挨打的…,話說到一半,大概是她也覺得這個樣子不對勁,就趕緊的放下,用紙巾擦了擦嘴和手,說好久沒吃到雞了,所以就失態了,而坐在她旁邊的花星月也是在用著飛快的速度將雞肉往嘴巴裏塞,就在說話的一會功夫,半只雞就已經下肚了,女主人趕緊的碰了碰花星月的身子,花星月立馬擡起頭看著我們,尷尬的笑了幾聲,放下了手裏的雞。

這個飯局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,我們就開始正常的吃飯,江三秀看了看四周,問小花湘西是不是真的有趕屍的傳說?

女主人頭也不擡就說不知道,但是花星月想了一會,說有的,在好多年前的時候她就看過。

江三秀不信,半開玩笑的說花星月在騙她什麽她幾十年前看過,幾十年前她還不知道在哪個墳窩裏面躺著呢!

這話花星月聽得不高興了,那雙媚眼瞪著江三秀,叫江三秀有本事再說一句!這種氣勢在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出現確實是有些不符合邏輯。讓我想不到的是女主人的反應很奇怪,開始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,可是後來想到了什麽似得,趕緊的拉住了花星月,不住的批評花星月這麽多年的書是白讀了麽?而江三秀也感覺好憋屈,而女主人就使勁的要花星月對江三秀道歉,說不道歉的話就永遠不給雞肉花星月出了。

花星月橫著一張臉,就是不道歉,眼見女主人真的要打花星月,顧常德趕緊的拉住女主人的手,說是小事一樁,不值得的,是我們的錯,是我們錯。

花星月看了一眼我,眼淚倒也不是生氣,倒像是打招呼一眼,然後就直接不吃飯走了,招呼也不和大家打一聲。

這一頓飯吃的很沒有意思,早早的散了,江三秀一下卓就窩火的跑到了房裏去睡了,顧常德無奈的跟我搖了搖頭,也回房了。

因為帶著元氣一個小孩有點不方便,我便把他收進鐲子裏面去了,到房間之後,元氣自己跳出來,看著我,像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,但是又不好說出口的樣子。我問他怎麽了?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。

“媽媽,魑魅魍魎說,今晚12:0整,會有趕屍的從後山七裏經過,到時候媽媽聽見了鑼鼓搖鈴的聲音,千萬不要出去看。”

我敢斷定這不是元氣最先想要對我說的話,但是現在我卻被這晚上十二點的趕屍給驚住了,難道現在還有趕屍嗎?!趕屍的傳說我是聽爺爺說過的,而且趕屍的起源,民間有書記載:相傳幾千年以前,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黃河邊與敵方對陣廝殺,殺的個屍橫遍野,血流成河。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,蚩尤就命令軍師把戰死的弟兄送回故裏。

於是軍師裝扮成蚩尤的模樣,站在戰死的兄弟們的屍首中間,在一陣默念咒語,祈告神靈後。原來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,跟在軍師假扮的蚩尤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。

這就是趕屍的最早的記載,聽說趕屍咬人回避,很少有人見過,我的好奇心被勾起,正在猶豫著今晚的趕屍要不要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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